中原某西北地区有个叫云阳的,汉江川流而过。再往北即是柳树乡,这是个高海拔山区,说高海拔其实也不过一千多米,相对于县城附近才二百多米海拔来说,自然是高了!山高了,路自然不好。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初期的这里来说,那路就不算什么路,罕见的有辆车经过一次,差点把胃都颠出来了!
柳树乡往西北有个上坪村,山更高、林更密、路更烂!土地下户第二年冬天,上坪村3组一白姓夫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这对初为人父人母的小两口开心坏了,手忙脚乱的都不知道怎么抱,接生的是这胖小子的奶奶接的,说是奶奶也不过刚刚四十岁,爷爷也是站在门外伸着头,笑眯眯的嘬着嘴,拿旱烟的手伸的老远,恨不得进屋去抱抱孙子!几个姑姑跑来跑去的,想帮忙也不知道能干啥,叽叽喳喳的说着“呀,我当姑姑了”“哎,是个男孩,我还想用我那个蝴蝶结头绳给她扎辫子呢,扎不成了”“大哥,你让我抱抱”……
这个胖小子就是后来的老白,叫老白是有点叫老了,人家奶奶都还在世呢!那我们就叫人家大名吧!白嘉涛!
且说这白嘉涛出生这天下着鹅毛大雪,白嘉涛父亲白川彬看着母亲把自己儿子放在老婆身边,开始收拾床上满是血的剪子,破布,卫生纸,还有旧衣服包着的草木灰。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跑出房屋,往鸡笼那里去了,鸡笼门打开一道小缝,鸡就一只一只的出来,看见最肥的那只大公鸡伸手一抓,稳稳提起来,顺手把鸡笼门开完了,其他的鸡一涌而出!白川彬提着大公鸡,转身到堂屋墙角那几袋麦子堆上拿了一个空的尼龙袋子,把大公鸡往里面一塞,袋口一挽打个结,往背上一背,回头望房屋方向喊一声“我去云西了”,噔噔噔的就往屋后山路上走了报喜去了。
白川彬的老婆王秀丽是云西人,虽然不是一个县,其实也就隔座山而已,翻过屋后的山,下山顺河走到头就到王秀丽娘家了!白川彬一路兴高采烈的滑彪彪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岳母家,老太太老远看到女婿背个白尼龙袋子,一扭一扭的往自己走来,心中喜滋滋的,知道女儿生了!
“妈,秀丽生了,生了个儿子”白川彬难掩兴奋的说!
“好啊,我这有添外孙了,快进屋,看你热滴看,我给你拿毛巾擦擦”
“不用”白川彬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抡起衣服袖子在脸上一抹,走到厨房里,揭开水缸盖,拿过灶台上的葫芦水瓢,舀起冷水就咕嘟咕嘟的喝干了,返回堂屋坐下,那头顶上就缓缓升起了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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