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之前写了《新四旅的老战士在总结战斗经验时犯难,毛主席手把手地教他作总结》一文,文中提到,1947年,毛主席转战陕北,于8月1日离开靖边县小河村,带领中央纵队向东往绥德方向转移。
8月1日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靖边县的青阳岔,就地宿营。
次日,他们转移到火石山时,收到了情报,说敌人已探知纵队的行踪,一路尾随而来。
于是,他们昼伏夜行,隐蔽目标,并且加快了行军速度,于8月4日晚上到达横山县肖崖则。
但尾巴仍未甩掉。
毛主席笑着对大家说:“敌人既然不休息,我们也不休息,继续行军。”
这样,经过一夜一日的跋涉,中央纵队在8月4日晚上到达子洲县巡检寺,暂时甩开了敌人的追击。
毛主席在巡检寺一住就是四天,期间,批阅了陈毅、粟裕关于南麻、临朐战役的初步总结;以中央军委的名义指令刘伯承、邓小平于8月7日挺进大别山;并调整了彭德怀攻打榆林的战略部署。
8月8日,毛主席一行离开巡检寺,于10晚到达离绥德还有15公里的黄家沟。
当晚本来应该在黄家沟住下的,但有消息传来:刘戡部的七个旅正开往绥德,如果中央纵队不能赶在前面到达绥德,很可能会在绥德与刘戡部碰头。
为此,中央纵队只在黄家沟做了简单休整,便连夜赶路,赶在了刘戡部的前面经过了绥德,向北转移。
事实上,刘戡部是在15日才到达绥德与董钊部会师的。这个时候,毛主席他们已经到了米脂县城郊外的井儿坪了。
但是,国民党的钟松部于15日下午到达了米脂县城北的镇北堡。
毛主席因此改变了行军方向,撇开大路,钻入了东边的山沟里。
刘戡、董钊、钟松等部数路兵马赴援榆林,彭德怀撤围榆林,移往葭县崖窑畔。
毛主席等人于16日晚上深夜时分抵达了葭县以西乌龙铺以东的曹家庄。
当时,大雨如浇,毛主席等人找到了一个破窑洞避雨。
彭德怀知道了毛主席等人所处的方位,异常焦急,一方面通过电报请求中央纵队赶紧向葭县以北地区转移,一方面命令许光达率第3纵队到乌龙铺一带进行接应。
这个时候,彭德怀的西北野战军和中央纵队已被敌人挤压在葭县、米脂、榆林交界的狭小区域,背靠沙漠,难以动弹,似乎,只有东渡黄河一条路可走了。
蒋介石狞笑着,他料定:对手也只有东渡黄河一条路可走。
周恩来却电告彭德怀:中央纵队暂不过黄河,仍然留在陕北。
8月17日黎明,大雨不止,阴风怒号,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辨五指。
毛主席招呼大家,说:“莫管风雨,我们动身赶路吧。”
战士们冒雨在窑洞门前集合,大家有一言、没一语地搭话。
曹庄离黄河已经不远了,有一个战士说:“咱们已经到了黄河边上了,这回应该是要过河了。”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战士用坚定的语气否定他说:“绝对不会,毛主席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说过,不打败胡儿子(笔者注:指胡宗南),绝不过黄河!”
其他战士听了这个战士的话,都点头认同,说:“对,毛主席说话算话,绝不会改变的。”
说话间,任弼时来传毛主席的命令:部队行进方向不变,继续沿芦河北上,不过黄河。
于是,部队在风雨中前进。
风很大,大家脚步踉跄,迈不开步子,就手拉着手,用强大的意志与大风搏斗。
雨很大,辨不清前进的路,大家就借着闪电光摸索着前进,互相告知路面的深浅、路径的方向。
在风雨的浇漓下,大家都感到了一阵阵寒冷,周恩来指挥大家一起唱歌,用歌声来驱赶寒冷。
这是转战陕北途中,中央纵队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段行程。
到了中午时分,猛雨骤收,云开雾散,一轮红日当空,霞光万丈,偌大的天穹横贯了一道巨大的彩虹,灿烂夺目,无比壮丽。
大家仰头去看,都看呆了。
卫士石国瑞平日喜欢吟诗作对,这时候忍不住手舞足蹈,嘴里叫嚷嚷着,说:“太漂亮了,这美景太漂亮了,我要赋诗一首,我要赋诗一首。”
大家听了,都拍手叫好,说:“好呀好呀,我们就做你新诗的第一读者。”
“嗯。”石国瑞垂首思考了一会儿,抬头远眺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的黄河,拍了拍大腿,说:“有了。”
他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吟起了第一句:“啊——黄河,黄河在向我们招手……”
石国瑞吟诗的声音很大,饱含着丰沛的感情,被不远处的毛主席听到了。
毛主席走了过来,和蔼地问他:“怎么?石国瑞,你是想过黄河吗?”
石国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不不不,主席,我在作诗呢!”
“作诗?”毛主席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好啊,这个好,这个好,这个时候应该赋诗一首,咱们大家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听石国瑞同志作诗!”
石国瑞搓了搓手,跃跃欲试地对大家说:“作不好大家不要见笑呵。”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又扬脖迎风高声朗诵了起来:“啊——黄河,黄河在向我们招手,在向我们打招呼,它亲切地说:毛主席,请快过黄河吧,河东要比河西安全。”
朗诵到这里,石国瑞停顿了一下,朝大家笑了笑,继续一字一句地朗诵道:“我们响亮地回答:黄河,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有强大的野战军,又有的老百姓的支持,既平安,又顺利,再见!”
大家听了,笑作一团。
毛主席等大家笑够了,正色点评,说:“诗还是写得很好的,应时应景嘛,可惜结尾的一句‘再见’太突兀了,来,让我来续一句吧——‘等我们打败了胡儿子,再拜托你,把我们平安地送到东岸。’”
不用说,毛主席续上的这一句,乃是神来之笔,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
大家轰然叫好。
周恩来和任弼时也连称“好诗”。
不得不说,毛主席和他所带领的革命队伍,不论面对多么艰难、多么险恶的处境,始终都保持着乐观向上的心态和必胜的信念,这样的队伍,必定是无敌于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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