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冷子兴给贾雨村说宁国府和荣国府两家的家事,如数家珍,把贾雨村听得一愣一愣的。
冷子兴说:“这贾府里面有三个女孩也不错。贾政的长女叫做元春,因为贤惠孝顺,而且有才有德,选到宫里面做女官去了。这二小姐是贾赦的小老婆所生,叫做迎春。三小姐是贾政的小老婆所生,叫探春。四小姐是宁国府里贾珍的同胞妹妹,叫惜春。因为史老太婆很疼爱这个孙女,所以她就在老太婆那儿读书,听说个个都还行。”(其实我早就馋了,才调查得这么仔细。)
贾雨村说:“更加奇妙的是甄家的风俗。女孩子的名字,全都跟从男人的名字来起名,不像别人家另外用这些春、红、香、玉等俗艳的字眼。怎么贾府上面乐意用这种俗套子。”(俗的好!大爷我就喜欢俗的,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装高雅。)
冷子兴说:“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因为他们家大小姐是正月初一出生的,所以叫做元春。导致后面的人就只能从‘春’字辈儿。他们家上一辈人起名字也是遵循兄弟的名字来起名。不信,我说一个例子给你听听:你现在的东家——林如海的老婆,就是荣国府里贾政、贾赦两人一奶同胞的妹妹,在家里面叫做贾敏。要是不信,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天妒英才?)
贾雨村拍着桌子笑着说:“难怪我这女学生读书的时候碰到书中有敏字的,一律念作密字,每次都是这样。写字儿的时候遇到敏字也是少那么一两笔,我心里面对这事儿早就想不通了。现在听你这么说,肯定是这样子。难怪我这女学生言行举止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的,原来她的母亲就不是一个凡品,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现在知道是荣国府的孙子辈儿,这就不足为奇了。可是怎么听说上个月病死了?(官宦世家的小姐,就是屁事多。)
冷子兴说:“他们家老姐妹四个,这是年龄最小的一个,现在又没了,上一辈的姐妹一个也没了。现在只能看着小一辈的,看将来的东床快婿怎么样呢。”(可惜啊,我是没机会了,不过做公爹也可以。)
贾雨村说:“说的也是,刚才你说这贾政已经有了贾宝玉这个儿子,又有长子遗留下的一个小孙子。这贾赦这一枝就没一点骨血?”(就喜欢看大家族内斗,多子多孙内斗起来才刺激)
冷子兴说:“贾政自从有了贾宝玉之后,他的小老婆又生了一个。没想到这家伙不知好歹,只看到眼前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谁知道将来怎么样?你要是说这贾赦,其实也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叫贾琏,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本着亲上加亲的意思,娶的是贾政夫人王氏的侄女,都娶了两年多了。这个贾琏早就捐了一个同知的官,也是一个浪荡公子,不怎么好好念书。不过倒挺会来事儿,很是会交际,言谈举止很让人欣赏。
所以现在就在叔叔贾政家里面住着,帮着处理一些家务。谁知道这小子娶了他的老婆之后,这满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夸赞他老婆的,贾琏倒是被远远的甩开了。说他老婆模样长得标志,说话又好听,干事儿又利索,心思还极为细腻,就是个男人也比不上。”(看见没,贾府的男人们一代更比一代废柴,典型的阴盛阳衰,这都是富贵病,男人享福享惯了,没了危机感就这样。)
贾雨村听了笑着说:“现在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错吧?你我刚才论述的这几个人,怕都是按照正邪论出来的也未可知。”(拍马屁的机会给你了。)
冷子兴说:“正也罢,邪也罢。别只顾算别人家的账,来来来,先喝一杯。”(就不拍,我急死你。)
贾雨村说:“看咱们两个只顾说话。竟然喝了不少了。”(我不想和你鬼扯了。)
冷子兴笑着说:“说的也是别人家的闲话,正好下酒,就是多喝几杯也挺好的。”(想溜?把酒钱结了。)
贾雨村看了一下窗外,说:“天色已晚,估计城门快关了,我们慢慢地进城再聊,你看怎么样?”(换个地方,我照样拿捏你。)
于是两个人起身结了账,刚要走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人叫:“雨村兄,恭喜你,给你报个好消息。”
贾雨村慌忙回头看时,乃是以前同僚案一块儿被参倒的张如圭。他是本地土著人,革职以后就赋闲在家。今天听到朝廷批准了起复被罢官人员的消息。他就四下寻人情找门路,忽然碰见了贾雨村,所以急忙给贾雨村报告好消息。两个人见了礼,张如圭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贾雨村,贾雨村当然是高兴的屁颠儿屁颠儿的。和他匆匆忙忙聊了两句,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冷子兴听到这个消息赶忙献计,让他去求林如海。让林如海转求在京城的贾政。贾雨村领会到他的意思,辞别了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拿来邸报一看,确认了消息的真假。
到了第二天,当面找林如海去谈这件事情。林如海说:“真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呀!因为我老婆刚去世,我的丈母娘想着我的女儿没有人教导她,早就已经派遣了男女仆从和船只来接她去京城。因为小女身体还没完全好,所以还没来得及出发。我这正想着你的教育之恩怎么报答?刚好碰见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有不尽心竭力的帮你办这事儿的道理呢。你就放100个心,兄弟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已经写下一封书信,发给了我的二舅哥,让他协助你把这事儿办成了,才能略表我的诚意。其中所有的花销费用我在给二舅哥的信里面已经写了,不必老兄你为这事操心。”(宋江和我林如海比,那就是个弟弟!老婆死了,女儿送走,我一个人就放飞自我了,想想以后的日子,哎呀!还羞涩呢。)
贾雨村赶紧鞠躬,嘴里不停地道谢,一边又问:“不知道现在你那二舅哥担当什么职位?就怕我这事冒然劳烦他太草率,不敢骤然到京城打搅他。”(我就客气客气,该办事的事儿你一件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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