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好大的北风,才如愿了一场雪,在小年的夜色里,路灯痴守的院落,将那落羽映得纷纷。梦里都在期许清晨的银装素裹,天地皑皑,如此,冬日的童话与诗意便都有了。
醒来时,还是被窗外的风景惊艳了,雪虽停,天地已纯白,云随风动的天幕与雪色汇成惊喜,忽而就懂了《湖心亭看雪》的意境。急急忙忙梳洗好,带上烟烟送的毛绒帽子,穿着长长的棉袄,换上雪地靴,兴奋地跑出门去“踏雪寻梅”,虽然是“雪已落,梅未开”的时节,好在蜡梅正盛,香韵染风。
顾念着冰雪,没敢骑车,走在雪里,也是雀跃。每一步都很欢快,在欢喜里便觉自在,或许是自在自生欢喜。就像天边迟起的云,似雪山拔地而起,耸天而入,银灰的天际与奶白色的云山,清冷又梦幻。
公园里的雪还保留着昨日的丰盈,无人问津的小小径,我的脚步成了唯一的红尘。鸟雀的欢呼穿梭枝头,雪松的苍翠,香樟的古朴,晚桂落了一地的星黄,明明是于世俗间踏雪而来,却误入仙境。若不是时闻折竹声,都忘了要呼吸。
原来残荷也盛雪,比起听雨的风雅多了分肃穆,让人心里也生出些庄严来。偶有风起,吹落的雪又成了另一场风霜。而那些坚韧的草木,却愈发挺拔。我不由蹲下身子,细细去看那一根娇小、嫣红的愉悦蓼,它纤细的矗立竟不输一株苍松。忽而,一束晨光从云层落下,白色的雪花里闪烁着七彩的晶莹,梦般旖旎。
若不是空气中浮动的幽香将我催促,蓦然回首,那一片蜡梅开得这样好,大风吹落了叶子,花枝凛凛成风骨,又柔美成诗韵。我深一脚浅一脚穿梭在花香中,想把这清冷的美落在发梢、肩头,带回寂寞的世俗。
走过石桥便是水杉林,初冬的斑斓已随风落成碧波里的红,铺就松软的毯,予落雪一场安眠。我的脚步也不由轻下来,怕扰了这一隅清幽。只默默看风粼粼,云慢慢,天光一点点变换。想拈来些风雅的句子,却都留在了书里。
最后,落脚在星巴克的落地窗旁,拿铁香浓,蛋糕甜美,烟烟朝着我走来时,眸子里盈着光,勾勒我嘴角的笑。
一切,都刚好好,回首的风景,踏过的雪,身旁的朋友和心间的期许,都闪闪发光。
你看,这个新春,美好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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