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又是一年初雪落,片片雪花融化在我和他的发丝,美的不像样子。
江吟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抬眼是江吟好看的眼睛,江吟偏高温的手包住我的手掌,手指间的热流传到我手上,美得好像梦一样。
江吟这样好,可我是个不够好的人,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我会看着一片一片飘落的雪莫名难过,
“它和我一样,都是一片一片的,每个人爱我的时候,都不忘从我这里取走一些爱,现在的我是零碎的。”
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很扫兴,太敏感,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毛病,可江吟会说“那我就把你一片一片捡起来,每捡起来一片,我就可以更爱你一点,就算雪花落了,大地也会稳稳地接住它,我就是你的大地,我会接住你,等你落入我的怀抱。”
那一刻,我才明白,被爱有一种从空中落下被人双手接住的踏实感。
第一次见到江吟是在酒吧。
我和朋友出来玩,却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手,我感谢幸亏是这样花天酒地的环境,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到。
没有麻烦到任何人的感觉让我心安。我用另一只手拿了一团卫生纸包住了伤口,纸巾摩擦到伤口,痛到我抽搐了一下。
其实这样吵闹的环境我很排斥,酒精的麻醉和伤口的刺痛甚至让我有点视线模糊。
可是下一刻,手却突然被握住,我转头,是一个看着有些面熟却叫不上名的男生,他说,你别动。
男生手指修长,声音很好听,我心猛地一软。
他用酒精帮我消了毒,贴好了创可贴,刘海微微盖住他的眼,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我的眼眶已经盛满了泪,疼痛不会让我哭,可关心能,我似乎看到了男生眸中闪烁的担心。
“伤成这样怎么不处理?不会向别人求助吗?”男生的语气好像是责怪吧,我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但听到他的埋怨时却还是心底一凉。
“有没有事?”男生轻语。
眼泪打着转,可我语气却很看不出一丝波澜,我说,
“不好意思,我太笨了。”
后来我才知道江吟就在我隔壁班,怨不得眼熟。
他却突然笑了一声,“看来不用自我介绍了。”
他说完,我才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的确没介绍过他的名字,是酒吧那次之后,我悄悄打听了他的名字。
他又开了口,这次表情却很认真,“你确实没多好,你既不是自信乐观的孔雀又不是夺目的凤凰,你只是受过伤的小槐鸟,可我这棵蓝桉树啊,也容不下太好的人,有一只小槐鸟就足够了。”
我被他的比喻美到心惊,第一次认真地牵了江吟的手,一牵就是两年。
蓝桉已遇槐鸟,青鹧也应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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