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湖湖畔,
在湖滨路,有西湖大酒店。
在华林路,有西湖宾馆和悦华酒店。
繁华闹市,西湖静谧,
也许就是一路之隔。
但这一路之隔,
却有太多传奇,太多的故事。
西湖宾馆,西湖大酒店,悦华酒店所在地,
想曾经,
福州城中诸多园林,
唐末期闽王的后花园小荔湾,
后由清时期的名臣邱景湘重建,重名为邱园,
小荔湾的遗址在五四路的王府井商圈所在地。
明时期的曹学佺的石仓园,
乌龙江涛声依旧,石仓园的传说还在。
清时期的龚易图的三山旧馆,
西湖水中月,过往繁华一场空。
三山旧馆也是易主,
后在改造中,
招待所、宾馆、酒店应运而生,
园林消失,
也许那八角楼还能泛起些回忆。
那时的龚易图,意气风发,
在福州城内还兴建双骖园,(双骖园的遗址在乌山路的省气象局大院内)
芙蓉园(遗址在法海路的花园弄,部分重建)。
在晚清,
三山旧馆、双骖园、芙蓉园和半野轩被称作是福州清代的四大古园林。
其中有三座园林是龚易图所建,
而半野轩曾是棋圣吴清源故居,
是吴清源先祖所改建,
而半野轩真正的主人是雁门萨氏,即是萨镇冰的先祖。
半野轩的遗址在三明大厦附近,
如今是残桥断水,不堪回首。
有时,你不得感叹,
龚易图文武兼得,不仅是藏书家,更是福州近代园林的开创者。
而今,龚氏园林,难见其踪迹。
坊间,却一直有龚家的故事。
只因曾有一座园林——三山旧馆。
有了园林,一个家族的传奇便有了传说。
三山旧馆,记载着北门龚氏家族的兴衰荣辱。
遥想当年,
龚氏先祖从北方南迁,
历经世代积累,耕读传家。
在北门内,在华林坊西侧,西湖湖畔,
千金购置地皮……
后又家道中落……
终在清朝,
龚家迎来高光时刻,
曾经,
北后街龚氏祖居高悬光绪帝御赐匾额“四世循良第”,
只因龚易图的出现,
将这个家族的荣耀推至顶峰,
赎回祖业,兴建三山旧馆,
回望龚易图的一生,
龚易图,他一生的传奇,从二十出头中进士开始。
晚清的乱世之中,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在太平天国战乱时,
运筹帷幄,与捻军交战多年。
在“杀安德海”事件中,
刚毅果断,深谋远虑,
时任济南知府的龚易图,
协助山东巡抚诛杀慈禧亲信太监安德海。
在仕途中,
走南闯北,
在山东、江苏、云南,广东、湖南,
担任重要宦职,
宦海沉浮,进取有道。
在政治斗争中,
新政派和保守派斗争中,
急流勇退,被弹劾,坦然回乡。
多年的走南闯北,
也许龚易图累了。
那年,龚易图脱下一身官袍,
在福州的北门,
龚易图漫步在北大路,北后路,湖滨路,
进进出出华林坊。
在榕城寄情山水,修建园林。
一花一草皆有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亭台楼阁,移步借景。
终于,
三山旧馆中,有民居,园林,祠堂。
一座与众不同的园林横空出世,
似乎要与半野轩一较高下。
取名三山旧馆,
也许在宣誓:曾经的主人回来了。
曾经的祖业回来了,
从回购那片土地起,龚家开始他的历史。
三山旧馆建成的次年,
龚易图离世,
为子孙留下巨大产业。
无论是三山旧馆的白洋楼,还是大通楼
或者亭台楼阁,
晚清至抗日战争前,
龚家几代居住于此,
后人走出家门,走出中国,
龚家人开始远走世界,龚家人各自实现自己的梦想。
直至抗日战争到来,福州沦陷,
三山旧馆被日寇洗劫,但建筑依旧在,格局未有大变。
解放后,新中国成立,
1952年,三山旧馆成为“福建省政府招待所”,
后来几十年的修建,扩建,
曾经的三山旧馆已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成为今日的西湖宾馆和悦华酒店。
三山旧馆的大通楼、白洋楼难寻踪迹,
更不说龚家祠堂。
百余年前,
这里,曾经是一座占地40余亩的园林,
小庭院连接大庭院,
中西建筑的融合,
曾有小桥流水,白墙黑瓦,也有欧式建筑。
而今,
物是人非,
北门龚家的故事犹如短线的风筝,
能牵起故事的人,
历经沧桑,繁华皆是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北门龚家,
在福州留存的园林已不多,
法海路的芙蓉园,
乌山中的双骖园,
皆在城市规划中沉寂,
残存的一花一木一水,
皆是记忆。
我想,这座城市省图书馆依旧保存龚家的记忆,
因在解放后,
龚家曾向省图书馆捐献万份的文献书籍。
诸多往事,尽付笑谈中。
些许遗憾,
哪曾想,
榕城曾是园林城市,
五四路的小荔湾,
洪塘古镇石仓园,
法海路的芙蓉园,
乌山内的双骖园,
北宋时,榕城曾是水上城市,
城内内河纵横交错,泛舟比骑马方便。
只是时光的打磨,
千年来,带走了生态,带走了曾经。
百年来,政权更替,你方唱罢我登场。
人走茶凉,
园林是人造景观,
人可造,亦可毁,后又悔。
有时回望,
可能是无言的悔,孤独的伤,
一座城市呆久了,
有城市曾经的记忆,
有它的快乐,也有它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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